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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無法掙脫的過去

第三章 無法掙脫的過去

「好消息,那月姊和琴柯姊她們找到人了,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

首先接到琴柯通知的諾維開心的告訴聚集在客廳的人們,只見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等待著,聽到後大家的表情都放鬆了下來,時間已經是晚上9點整,清姬哄著智花先上樓去睡覺,真白則被亞斯塔露蒂先帶往琴柯的房間,因為琴柯今晚不會回來過夜,另外也獲得了琴柯的允許,所以先把真白安置在那,餐廳只剩奏、音和諾維。

「不先回去休息嗎?音今天也累了吧?」

奏點點頭想拉著音往樓上去,音卻搖搖頭,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

「在和溫翼哥道歉前我不想離開。」

「這樣說喔?」奏轉頭看像諾維,諾維不禁在心中吐謿奏的這個反應。

「琴柯姊說溫翼睡著了,等等也不會"站"著從正門進來,會被南宮姊直接傳送回房間啦,所以先去睡吧?奏也是。」

諾維推著兩位雙胞胎回樓上,確認到奏說接下來交給她時諾維才走下樓,但才剛下樓就聽見樓下門把轉動的聲音,那月、琴柯和溫蒂都走了進來。

「姊辛苦了,在哪裡發現的呢?」

諾維連忙走下樓,清姬和亞斯塔露蒂也都跟在後面,那月只是揮揮手就在餐桌邊坐了下來,亞斯塔露蒂立刻將紅茶和糕點端上桌。

「在橫須濱港口公園喔,被黑教團的驅魔師幫了一把呢。」

「港口公園嗎?這也真是不得了的距離啊,全程跑步的話也是相當耗體力喔?」

「可不是嗎?所以他睡著了呢。」

那月其實再說睡著時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要說什麼。

「主人大人已經在樓上了嗎?」清姬轉過身想往樓上移動卻被制止。

「他現在很累,如果要去的話就不要驚動其他人,亞斯塔露蒂順便請妳上去幫阿翼開空調什麼的吧,我們等等在上去。」

「命令接受…」亞斯塔露蒂點點頭,清姬立刻和亞斯塔露蒂一起上樓幫忙,樓下只剩下那月等人。

「辛苦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那月看看還站在門口的琴柯。

「妳也別累著了,我們要回去待命了,明天再說吧,晚安。」

琴柯帶著諾維和溫蒂打完招呼後就離開了,留在餐廳內的那月慢慢把紅茶和糕點清理完畢後放入洗手台,才慢慢走上2樓。

「怎麼樣?狀況還好吧?」

那月輕輕推開門正好看見亞斯塔露蒂和清姬正在拿濕毛巾擦拭溫翼的手腳。

「肯定,綜合身體狀況只是非常疲累,建議靜養。」亞斯塔露蒂停下手邊的動作回答著那月。

「原因呢?我並不覺得阿翼體力有這麼差,即使是跑了幾公里的路程也不會累到這種程度吧?」

「否定,他體內有過度疲勞的症狀,似乎是累積所造成的。」

「自我累積嗎...現在這時代還有人找不到發洩壓力的地方嗎?怎麼覺得有些好笑呢...」

那月嘆了一口氣,走到溫翼枕邊坐下,一隻手摸著他的額頭,稍微有些溫熱卻也不到會發燒的程度。

「可以了,大家去休息吧。」

亞斯塔露蒂點點頭端著水盆和毛巾走出房間,清姬也跟了出去留下那月和溫翼。

「好好休息吧...至少明天要好起來喔。」

那月站起身離開了溫翼房間,離開房間時輕輕地門給關上。

(啊...那麼她們的狀況呢?」

離開溫翼房間的門前,那月轉而往奏和音的房間走去,輕輕敲過門後奏開了門。

「那月姊。」

「都還好嗎?音呢?」

奏點點頭,將門打開,那月將頭探進房間內,音正躺在床上熟睡著。

「雖然音很擔心溫翼哥的情況,但是我還是讓音先睡了。」

「做得好,不過妳怎麼還沒睡呢?」

「因為...我也很擔心。」奏看了看溫翼房間的方向。

「沒事的,只是睡著罷了。」那月摸了摸奏的頭,幫她把門關上,確認完所有該注意的狀況後,她才回到自己房間。

所有事情都處理完了,回到房間前那月一直在想,為什麼溫翼的身體沒有不好,卻一再的表現出令人擔心的狀況呢?

★☆

(管理局大隊個別辦公室)

「妳弟弟的情況如何呢?」

疾風來到正在值勤的琴柯辦公室外面正和琴柯坐在椅子上休息著。

「托大家的福,安然無恙地被找到後送回家了。」

「是嗎?在網路管理處的一姬博士也很擔心呢?」疾風手上握著一杯咖啡笑著。

「是呢,她非常擔心,不過剛剛我已經傳達給她家地平安的消息,相信她會比較安心吧。」

琴柯也笑著望向走廊的窗外,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深夜了,街上的燈光還是有如繁星般閃閃發光,不夜城仍然運作著。

「辛苦妳們了,明明這時間點應該讓妳們回去的。」疾風將手上的杯子扔到垃圾桶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以我的權限,是可以讓妳們放假的喔?要不要今天就到這結束呢?」

「沒問題的,家裡還有那月再看著,而且明天早上回去就可以看見回復精神的弟弟,這樣也不錯啊?」

「這樣好嗎?讓弟弟看見妝已經掉了差不多的姊姊帶著黑眼圈回去喔?」

「我才沒有化妝!而且才熬一天夜不會有什麼黑眼圈的。」

面對疾風玩笑似的提醒,琴柯臉紅的反擊著,疾風笑著拍拍琴柯的肩膀,說了一句"不用擔心,琴柯很可愛的"琴柯無奈的笑笑,在喝了一杯水掩飾自己的表情。

「對了琴柯,妳聽說了嗎?你們這次要去另一個世界過春節的警備隊可是很豪華的喔?」

疾風點開了介面拿給琴柯看著。

「我知道,英靈殿、護廷十三隊、魔術師協會、攻魔局、黑教團、槍衛廳、陰陽座等其他國防機關與管理局直屬部隊都會參與對吧?」

琴柯點點頭,這些資訊她已經聽那月談起過,這樣的護衛隊伍實在豪華的讓人不敢小視,因為不管隊伍的成員如何如何,這些人聚集起來完全是一支軍隊。

「是的,各方的指揮官正在讓他們自己統籌著,在加上妳們自己選上的護衛隊員,總計人數快200人以上呢...克洛諾真的很努力地與上面交涉了呢?至少幾個大機關不是說動就可以動的。」

「我很好奇,這些人員會跟著我們移動嗎?我們可不會只待在一個地方喔?」

「這點是有規劃的,別忘了目前被分配到那裡的先遣隊員們,為了融入那邊的生活和了解政治現況可是認真的交上許多份報告了呢!現在所知道的就是最上層的外交手段通過了,對方政府允許我們派出駐紮隊伍守在纜車通道前的車站和一條街,不過為了對應我們的人數,他們會撤出那一區的居民並且派出他們的部隊防禦我們。」

「這件事情是保守派還是激進派的政權同意的?」琴柯陷入沉思,她覺得有些不對。

「目前還是保守喔,據說第一次政變失敗後激進份子就轉入地下作業,但是檯面上的動作仍然頻繁,連他們的警察和軍人都疲於奔命的調動著。」

疾風拉出一面先遣隊員的報告書給琴柯看著。

「"政權內仍藏有沒浮現檯面上的勢力"?這就是為什麼保守派可以撐那麼久還沒被鬥垮的原因嗎?按照歷史的演變,政變很少完全失敗,尤其是換成現代的社會,一發動大計畫般的政變一定會給防守方帶來比攻擊方更大的傷害才對。」

疾風點頭同意琴柯的說法。

「如今這股勢力卻被抓到狐狸尾巴代表這股勢力一定有人是政府官員或是在政變中也被削弱過的隱藏勢力,光是允許我們駐紮部隊的這個條件本身就很奇怪了。」

「或許...對方有絕對的自信?」琴柯撐著下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麼,這個勢力可能就有些眉目了喔?」

「妳有什麼頭緒嗎?」疾風好奇地坐了下來,她想知道琴柯口中所謂的"頭緒"。

「之前我收到過我們家弟弟的另一個世界的身家調查報告書,弟弟他們家的勢力似乎在兩個國家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日本與台灣。」

「日本...好懷念的名字,在次元整合前所存在的家鄉啊...不過為此世界一家也不是不好,台灣則是島國呢...那麼然後呢?」

「另外查過身家背景後發現了一些很讓人在意的事情,那就是我們弟弟以前是...」

琴柯把接下來的話當作悄悄話在疾風耳邊說了出來。

「竟然有這麼深遠的...的...存在嗎?」疾風有些口吃。

「然而這些查到的並不是全部,似乎有更多的內情在,那月說過,等到弟弟自己願意說的時候再說就行了,我也是這麼想的,畢竟...她都來到這裡了,我們怎麼可能會因為"只是想知道"就逼迫他說出一些自己想隱瞞的事情呢?」疾風同意的點點頭。

「我同意妳們的做法,不過這樣看來,這次回去省親的旅行,將會是非常危險。」

「我想那月大概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吧?不過這是弟弟所希望的旅行,我們當然會奉陪到底,因為他現在是我們的家人。」

琴柯說得很認真,一直以來對於家人的觀照,她和那月、一姬都很努力,她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快樂的心也一直都很堅定。

「讓我想起來,以前我們剛進入管理局時曾經說過的話呢..."現在開始,我有許多要去守護的人們"...這樣呢。」

疾風溫柔的語氣像是回想起過往的記憶,那段努力、血淚所堆積的日子,許多許多的回憶從心底被勾勒出來。

「是啊...我會努力的。」

銀白色的長髮少女點點頭,即使有一隻眼睛被眼罩遮住了,卻遮不不住另一隻眼睛散發出堅定的眼神。

夜晚過得很快,但是此時床上的那月卻沒有在深夜中沉睡,只是睜開著眼睛盯著旁邊的亞斯塔露蒂露出安穩的睡臉,笑著輕撫著她的頭,溫柔的就像在疼愛自己的親妹妹般。

為什麼天還不亮呢?有著一頭烏黑長髮的少女感嘆著,第一次如此期盼著夜晚的天空趕快散去,那月輕輕地走下床,來到窗前望著天空的月亮,只是這樣望著,望著...

★☆

等到我醒來時,窗外的太陽正高掛天空,我慢慢的爬起身子,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

「12點?!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唔...」

不經意的回想昨晚的事情時,卻突然感到一身痠痛,這才想起來昨晚我奔跑了超長距離的事情。

(大概是那月姊等人把我拖回來的吧....)

嘆了一口氣,昨晚似乎是因為情緒暴走的關係闖了禍啊...這下該怎麼道歉呢…?慢慢的將棉被疊好,為了讓痠痛的雙腳舒服一些則在房間裡開始拉筋,一邊拉筋一邊想著等等會發生什麼情況,腦海裡甚至模擬起等等走到樓下時會發生的大小事。

(不過怎麼想也想不到好的理由吧...)

苦笑著,動作換到另一腿上,肚子突然發出了一聲悶響,仔細想想晚餐和早餐都沒有吃呢,原本想要躲在房間裡到晚上的計劃立刻破滅。

拉了至少10分鐘以上的筋後我倒回床上,換好衣服後決定上個廁所”順便”探勘一下房外狀況,拉開房門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入廁所,在安靜地回到房門前,家裡寂靜無聲。

(家裡沒人嗎...?)

「很不巧?我剛剛就在喔?雖大家都出門了呢」

琴柯姊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我連忙轉過頭去,看見她正站在通往樓上的樓梯處看著我,身上穿著的是平常的家居服,看來是工作結束回到家了。

等等大家都出門了?難怪我就覺得家裡相當安靜呢。

「我的表情就這麼好猜嗎...」我嘆了口氣,苦笑的捏捏自己的臉。

「不難猜喔?身體好一些了嗎?」琴柯姊從樓梯來到我面前,臉上充滿了關心。

「好多了,只是有些擔心呢...抱歉。」

「讓我猜猜,擔心自己闖了大禍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亦或者是怎麼和音道歉是嗎?」

我苦笑的點點頭,琴柯姊笑著拉我坐到二樓的客廳沙發上,茶几上放著一張字條和一盤包著保鮮膜的麻婆豆腐蓋飯。

「兩個人的想法都差不多呢?」

琴柯姊將紙片遞給我,我伸手接了過來,上面的話似乎是寫給我看的。

『給溫翼哥,溫翼哥一直在生氣,到最後我已經想不到方法了,音真的覺得很對不起。』

秀麗的字跡寫在紙片上,短短的兩行字,卻帶給我滿滿的感觸,一時間我卻說不出口,我的感激。

「剛剛大家吃午餐時,她刻意幫你留下來的,大概是想用自己最喜歡的食物來道歉吧...雖然疏忽了阿翼其是不吃辣這件事。」

「诶?琴柯姊知道我不吃辣的?」我有些訝異,我不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說過自己不喜歡吃辣這件事。

「可能有說過吧?可能吧?但是我是觀察下來的,因為阿翼始終沒有自己夾過任何一道有辣的菜,之前披薩時除了被硬塞外似乎也沒有再去拿過,我猜錯了嗎?」

琴柯姊可能以為自己猜錯了,有些尷尬的訕笑著,但是聽到這裡,我可以肯定自己的眼角開始有些濕潤,我搖搖頭。

「說的沒錯,我其實不喜歡吃辣,因為身體的關係,就像吃早餐會反胃一樣,吃辣我的胃也會不舒服,但是這是音的心意,我想去嘗試。」

我端起那盤麻婆豆腐,玻璃盤上還有些餘溫,看來時間還不會太久。

「不要勉強自己喔?如果身體會不舒服的話沒關係的?」

琴柯姊露出有些擔心的表情在一旁裝起了冰水,我點點頭,撕開保鮮膜一匙一匙挖著麻婆豆腐蓋飯,不時的張嘴哈了幾口氣卻又辣的閉上嘴,反覆重複了快10分鐘後,我勉強自己吃完了那盤蓋飯,喝著冰水忍受著不時翻攪的胃痛。

「你的臉色很蒼白喔?要不先回房間休息一下?」

「謝謝...但這時候我覺得自己更應該離廁所近一點,免得發生突發狀況來不及反應。」

我虛弱地舉起手阻止想要來福我的琴柯姊,疲憊的倒在沙發上,琴柯姊連忙將二樓的冷氣給打開,坐在一旁照看著。

「琴柯姊,昨天...是誰把我帶回來的呢?」

「是那月喔,從車上將你傳送回房間...這樣。」

「真的是非常抱歉...麻煩到大家了...」我也些愧疚的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我不敢去看琴柯姊的表情,即使等一下她露出理解的表情,我肯定也會接受不了,自我厭惡的感覺會充滿內心。

「沒關係,不麻煩喔?真要覺得對不起的話,就對我們擔心的心說吧?哈哈。」

果然...琴柯姊溫柔的回應我的想法,我難過流下了眼淚,不過才剛流到臉頰邊,就被衛生紙給擦拭掉了。

「不用難過…」我移開手看著笑的很溫柔的琴柯姊,內心哭喊著自己的感受。

「如果如果...琴柯姊現在嚴厲的罵我甚至是大家開始討厭我,我...我都能理解,但是...如果我被體諒的話...就好像...就好像我真的很沒用啊琴柯姊....」

我不懂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想,但是模糊的視線再度被擦乾,接著是一雙溫柔的臂膀抱住了我。

「為什麼要為這種事情這麼傷心呢?被體諒會很奇怪嗎?」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沒關係...那就聽姊姊說,阿翼怎麼會沒用?從來到這個家時、阿翼在決鬥場上時、在和大家相處時,都展現出了不凡的才智、智慧,怎麼會沒用呢?」

「可是昨天...」

「那不過是...阿翼的一部份喔?人總是會生氣的,總是會拒絕自己的,我還不懂阿翼所以沒辦法說得很清楚,但是我相信阿翼有這麼做的理由,既然有理由那麼這樣的行動想必有它的意義存在,何必替這種事情難受呢?況且人也沒事不就好了嗎?」

我哽咽著,盡量不讓自己情緒潰堤,腦海中許多幕畫面不斷略過,但是我沒有辦法一一去回顧,因為那些正是我心底的陰霾,琴柯姊溫柔的摸著我的頭,直到我的情緒慢慢的平復下來,甚至…再度沉睡。

「呵呵...」看著睡著的溫翼,琴柯慢慢地將他放平在沙發上,再從房間拿出一條薄毯替他蓋上,將碗盤拿到樓下沖洗後,從房間取了一本書後坐在溫翼旁邊的沙發上開始看著。

傍晚,出門的人都慢慢回到家了,去接一姬姊的那月等人也回到家,一姬拖著疲憊的身去來到二樓關心了一下溫翼的身體狀況後就回到房間去休息,其他人跟著上樓來關心。

「竟然在我們出門的時候就醒了啊?這可真是挑了一個好時間呢。」

那月笑著摸摸我的額頭,我也苦笑的爬起來坐直身體。

「溫翼哥。」音就站在旁邊,我對著她低下了頭。

「抱歉音...昨天是我自己沒控制好情緒,給妳和大家照成了困擾,我很對不起。」

「溫翼哥麻婆豆腐呢?吃完了嗎?」音搖搖頭,將我的臉給扶了起來。

「吃...吃完了喔?」音的臉貼得很近,不禁讓我產生了緊張感,不自覺的結巴了一下。

「嗯,那就原諒溫翼哥。」

咦?原來那盤麻婆豆腐是懲罰嗎?還是抗議?或是報復啊?那張紙條上寫的算什麼呢!?我嘆了一口氣接著轉向那月姊。

「姊抱歉...讓妳費心勞神了,有什麼懲罰都悉聽尊便。」

「呵呵,別想著什麼懲罰,今天好好休息吧。」那月姊說著然後坐在那一邊的沙發上。

「大家都坐下,看看今天的賽事,學園祭快結束了喔?」

那月拿起遙控器,打開了二樓的電視並且轉到了學園祭的直播台,奏和音在我的兩側坐定位,清姬一臉被搶先的感覺帶著智花坐到那月和琴柯旁邊,亞斯塔露蒂也坐了過去,大家一起看著電視上的比賽,一起討論著接下來的發展,我們之間完全不像昨天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溫翼哥...」

正當我專注看著比賽時,音在一旁拉住了我的手臂,我轉過頭來看著她,只見音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表情,臉頰卻明顯的有些紅暈。

「抱歉。」

「沒關係。」我輕輕地抱了一下音表達我的感激,其實我很感謝她到最後都有替我著想的心情,雖然我那時被情緒沖昏了頭,但是回想起來,音並不是要故意往我的心事上鑽洞,而我...也沒有回答她所問的問題。

「音...我和妳保證,我會盡快整理好思緒,告訴妳...妳所點出的我的心事,對我來說的意義是什麼。」

「嗯,那也要跟大家說,因為大家都很擔心你。」

「我知道的...」我輕輕的點頭,我知道的。

★☆

很快的,學園祭的後續比賽經歷過最後兩星期,終於迎來了結束,這兩星期內我們都忙著辦理一些有關於"出境"的手續,我們幾位老朋友也被叫去和克洛諾面會了好幾趟,直到會面才知道在我們都沒注意的時候,幾位老面孔都來到恩惠了。

一臉無精打采的葉修碩和意外緊張的林子傑,看來這兩位就是被軍隊帶來的人吧?我們沒有交談多少時間,就忙著去處理各自的事情,不過就在經過英靈殿時我又看到了一位老面孔,更驚訝的是他的監護人所帶給我的震撼。

蔣昆佑,旁邊站的是英雄王吉爾伽美什,身穿黃金盔甲的他雖然身高與我差不多,但是他看人的眼神是如此熟悉的鄙夷。

雖然是這麼說,不過簡短的交談中我竟然沒有被英雄王嘴了一臉地圖砲,意外的發現眼神是天生的,個性卻是相對平和許多,但是話中帶刺的感覺還是可以體會出來,這跟他所收留的蔣昆佑個性根本如出一轍,跑了這些天後我們還要回去學校在上一星期的課,等我回過神來,我覺得最後兩個星期我根本沒有放到假的感覺。

「真的是好精彩啊!我到現在還沒有忘掉那種感覺呢!」

下課時,武藤跑到我們這一排開始敘述我們場上精彩的表現,早上朝會時我和奏、一姬都有上台接受校長的表彰,音雖然已經轉到我們班上,不過早上時她先回到原本的學校接受了打進代表賽的頒獎,我一臉無精打采地看著武藤點頭。

「幹嘛這麼沒幹勁?這星期過完後就開始放春(寒)假了耶?」

「春假期間溫翼他們家要回去對吧?」在一旁的金次搭著話。

我點點頭,突然背後傳來一陣騷動,原來是常翹課的理子找到了新玩具(亞斯塔露蒂),正常的猜測是要亞斯塔露蒂穿上一些她帶進學校來的自製改裝衣服。

「上面鬧得很兇呢..."為什麼不讓公安0科全員參加"之類的。」

不知火苦笑的坐在今天開始請假不會來學校的一姬姊座位上。

「畢竟比起軍隊,公安部的更像是警察吧?武偵加入護衛的狀況比較少見。」

根據金次的說法,雖然亞莉亞這次也有加入護衛,但是亞莉亞額外選擇的護衛成員數值上來看已經不算是"武偵"了。

「還有一年級的雪菜所選的成員也是蠻誇張的呢...」

我點點頭,雪菜已經從彩海學園畢業,來到武偵高中讀一年級,而曉古城也和其他人在讀大學,但是以雪菜的交友圈來看,所選的護衛人員不可能少了古城,那麼的確數值也遠超於武偵。

「嘛...看來你們都可以去玩,只會讓我們留守了呢...」武藤喪氣地說。

順帶一提,金次也有被選入,亞莉亞怎麼會漏掉金次呢?武騰也理所當然有機會當金次的擋箭牌了。

「上課了喔?大家回到座位上坐好。」

琴柯姊拿著教課書走進教室,武藤等人才回到座位上,平靜的校園生活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

★☆

出發前一天的晚餐後那月姊將我們所有人聚集在樓下餐廳,說是要講解行程。

「大家聽著,明天我們帶智花回去她老家一趟,畢竟她父母很擔心她在這裡的狀況,我們在出去玩前先去露臉是應該的。」

我點點頭,老實說這種拆散別家庭的事情總會在無意間一直刺激我的罪惡感,趁此機會去道歉也是我的目的之一。

「另外之後會跟我們一起行動的護衛人員,我想交給琴柯來介紹吧?」

琴柯點點頭,走到那月旁邊,伸手一揮就有數面透明的介面出現在桌子正中間。

「諾維、溫蒂、迪艾琪、昴、迪雅娜、銀河、賽茵、蒂朵、奧多、仙都木阿夜,以上10位,都會隨著我們一起前往所有行程。」

聽到這龐大的人數雖然讓我有心理準備了,但是我還是不小心抖了一下。

「不過會去智花家的只會有我們,她們則會和先遣駐紮隊先到空間轉移車站的對面去佈署,從今天開始護廷13隊中的6個番隊,四、五、六、九、十、十三這六個番隊會先行前往為基地指揮部構築陣地,本次總指揮是管理局的特殊部隊長八神疾風指揮各部隊。.」

「暫停一下!在討論下去就要變成打仗配置了吧!?」

我忍不住出聲抗議,光是6個番隊的人數在加上其他還沒有被唸出來的隊伍,我已經不能想像了。

「其實我也覺得差不多了,總計還有5到10個局處人員被配置到2天後才會和我們一起轉移...」

琴柯尷尬的笑了笑,雖然聽起來是過於誇張了,但仔細想想其實蠻理所當然的,畢竟我們會回去的消息一定不是小消息,甚至不可能以封鎖消息來保護我們,如果要確保隨行人員和護衛人員的安全,在那裡派出數個預防小隊創立一個指揮部是我能理解的,但是想到這裡我卻有些隱隱的不安。

「今天就請大家準備長途旅行的行李,然後早一點睡,明早清晨就要出發。」

「咦?有這麼遠嗎?」

「不是,是路上會塞車。」從那月姊口中我聽到了熟悉的詞彙,竟然是塞車?

「我還以為這裡交通應該不會有這種狀況的啊?空中交流道都有了說?」

「四個大都市的返鄉潮,即使所有交通系統多便利也沒辦法第一時間疏導人潮吧?」

那月姊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似乎是想問我怎麼會有不會塞車的想法,我承認自己以為這裡不會發生呢。

散會後各自返回樓上的房間,開始將一些必要的東西放入背包,衣服也很快地準備好,其實也才一個大包包和一個中等大小的提袋,我已經準備完行李了,畢竟自己的家裡還有一些衣服可以拿,我還特別準備了一個空的提袋準備裝家裡的剩下物品。

(明明快熟悉這裡的環境了,沒想到…我還會想再回去一次啊?)

輕輕拍打著床上的枕頭,亞斯塔露蒂其實每天都會清掃大家的房間,比起以前在台北時的感覺,這裡除了乾淨整齊外,也沒有讓人覺得有疏離感,就好像我很久以前…就住在這房間的感覺。

(不…是我本來就必須回去一趟,我還有必須要做的事…)

「阿翼現在方便嗎?」突然門外響起了琴柯姊的聲音,將沉浸在思考裡的我嚇得跳下床。

「沒事!請進。」我稍稍整理一下儀容,正坐在床上,琴柯姊打開房門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噗斥一聲笑了出來。

「幹嘛這麼正經?是做了什麼壞事嗎?」她看了一下房間和周圍後點點頭。

「才沒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看著我低下頭,琴柯也沒有再追問,只是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正有些混亂的頭。

「別多想,方便明天早上能早一點出門,等等就把要帶的行李拿下樓吧?我跟一姬等等要整理一下車子,正好可以先收進去。」

「啊…好的,需要我幫忙嗎?」我從床上翻下來,伸手提起了我的行裝,琴柯姊滿臉笑容地看著我。

「不嫌累的話就一起吧?要幫大家把行李放上車呢。」

我點點頭,立刻提著行李跟在琴柯姊背後,但光只是往房間外移動幾步,都會有一種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我不禁抓緊了自己的行李。

即使明天的行程,也不是直接回去…但是…我在擔心什麼呢?

(這股不安…到底是什麼呢?)苦笑地問著自己,卻也不會得到答案。

「很不安嗎?」

眼前的琴柯姊腳步停在我面前,她已經轉過身看著我,銳利的眼神和嚴肅的表情讓我不禁打了冷顫。

「不是說過…別勉強自己嗎?有什麼擔心的事情,都可以跟我們說的。」

「只是…連我也不確定,自己在擔心什麼。」搖搖頭,畢竟連我自己都不夠了解自己,更何況…更加複雜的心情呢?

「那麼這個時候就更不應該想那麼多了,姊姊我會保護你的,安心吧!」

琴柯姊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我的臉紅了,我喃喃自語的道了一聲謝後連忙拿著行李往車庫走去。

我們來到車庫後,正好一姬姊也在把後車箱的空間清理出來,我們將大家已經放過來的行李放上後車箱。

「有弟弟在輕鬆了不少,謝謝你。」一姬姊笑著擦了擦臉頰邊的汗珠,一姬姊是很漂亮的女生,她和琴柯姊一樣有著一頭近白似銀的美麗長髮,但是和琴柯姊周圍散發出溫柔友善的氣息不同,一姬姊比較像是有點強勢卻也帶了點知性的溫柔。

「怎麼了弟弟?」一姬姊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將剛剛看著她就入迷的我給喚回現實。

「沒事沒事,只是覺得有點安心,也有點…」我連忙揮著手,但是隨著自己說出口的話,我的手也再次無力垂下,一姬姊卻搶先一步握緊了我垂落的手。

「不用擔心,你的不安,姊姊我會設法解決的,所以…請不要露出那麼痛苦的笑容,好嗎?」

我連忙抽出一隻手摸了摸臉,然而…光是觸摸,也無法得知自己真正的表情,原來我…表現的很痛苦嗎?

「啊…那個…我沒事了,兩位姊姊晚安,早點睡吧?」連忙擺出自認為及格的笑容,連忙走出車庫。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呢?」一姬看著溫翼離開的背影,有些沮喪的搖搖頭。

「沒有的一姬,妳很好的包容了阿翼的不安,可是阿翼他現在…正在和他心裏我們未知的事情苦惱著,在他的老家,肯定有發生過什麼吧。」琴柯走過去拍拍翼姬的肩膀。

夜幕已經降下,車庫的燈很快地就關上了。

我躺在房間的床上,沒有辦法睡得很沉,最後放棄沉睡,只是靠在窗邊看著夜色心裡想著的,是一幕幕台北的景色和冰冷的那個家,想到自己過去的房間,手不禁握緊了棉被。

我是在…害怕嗎?

「阿翼,你睡了嗎?」門外響起了那月姊的聲音,聲音很輕...大概是猜我已經睡了吧?我抬起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電子鐘,現在剛過11點。

「已經睡了喔?」

「原來阿翼學會夢中答話了。」那月姊推開門走了進來,身上穿著的也是睡衣,一件粉色帶花邊的睡衣。

「原來那月姊有心事嗎?」我從床上坐起身看著她。

「我的心事就是你有心事喔?」

兩人相視一笑,每次和那月姊聊天總會讓我覺得很開心,因為比起說是長者帶給我的教導,更像是同輩之間的建議與交流。

我將棉被移開,自己靠在牆壁邊,那月姊也爬上來靠在一邊。

「明天見到智花的父母時,別動不動一開口就道歉啊?」

「咦?我正有此意的說...唔!」我笑著剛說完,立刻被那月姊從一旁賞了一記彈額。

「久違了吧?好久沒有這樣了呢。」

「什麼好久,也沒過多久吧...」

「至少前一星期忙的沒有這樣過吧?」那月姊像個小女孩一樣頭一歪就靠在我的肩膀上,不過我們兩人是平行線,我看不見她的表情,不過…她應該是在笑吧?

「這麼說...我當初鬧情緒亂跑時好像也沒有被攻擊耶?」

「這下可好,我又有理由多彈幾下了。」我還來不及轉頭阻止她,額頭又被輕彈了一下。

「至少讓我聽聽理由吧?」我無奈地看著她,在月光下那月姊的表情很清晰,只不過她聽完我說的話又彈了一次我的額頭,這次的力道稍微重了一點。

「真是...我還以為你會長點記性,原來是我想太多了嗎?」

聽語氣的變化,那月姊好像有些生氣,我嚇的出了些冷汗,連忙思考著那月姊所說的長點記性這件事情,那月姊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她最常拿的扇子,從旁邊爬起身到我面前不懷好意地笑著。

「這次如果沒有想到,就不再是手指彈這麼簡單了喔?至少會有個瘀青,這樣才會讓你記著。」

那月姊的聲音多了幾分力道,我才想起來類似的情況發生時,那月姊曾經跟我說過的話。

「"我們都有選擇的權利,但是你期望的我們來了,不只是因為你的期望,也是因為我們願意"...是嗎?」

「呵呵,想不到記得挺清楚啊?有點不爽呢,明明我都準備好要打下去後再重新說一次的。」那月姊笑著將扇子收起來坐回我的旁邊。

「真是抱歉呢...各種意義上的。」

「喔?那我就要問了?為什麼要在各種意義上感到抱歉呢?」我愣了一下,又回想起了前幾個星期,音曾經對我說過的話。

"為什麼要道歉呢?"、"不知道就不要說,反正不要緊",我搖了搖頭,我沒有回答那月姊的問題。

「那月姊...我可以問妳一個問題嗎?」

「可以。」那月笑著,似乎知道我會這麼說,說不定她知道我正在想什麼。

「道歉一定要有理由能道歉嗎?如果只是心裡想或是感覺上就不能道歉嗎?不單單是因為禮貌,而是因為自己覺得必要呢?」那月姊嘆了一口氣,轉頭看著窗外。

「這明顯不是一個問題而是三個,再來你怎麼成天都想著這些讓大腦負荷變多的事情啊?在你開口前我先猜你要說抱歉。」

我真的才正開口要說出聲就立刻被制止,我的確想說抱歉,完全是下意識的想這麼說。

「為了自己的理由道歉?理由是誰都可以給自己的喔?為了這種不切實的想法道歉,你覺得對方會認為你有誠意嗎?還是說這樣的舉動背後,你認為"我已經道過歉了,只是你不接受而已"是這樣嗎?」我靜靜地聽著,我想從那月姊那裡得到答案。

「開玩笑的道歉,是在彼此都知道對方在開玩笑,而這種道歉是彼此能接受的範圍,套一句你剛剛所想的,這就是"心裡想"和"感覺上"。」那月姊看著我,我點點頭。

「可是不是所有的"心裡想"和"感覺上"彼此都能接受,有人認為多餘的道歉只會讓氣氛尷尬,即使你是出自於禮貌,如果你在禮貌上卻讓人感覺不舒服,這禮貌也真是白搭了,因為別人根本不這麼想,如果要道歉,請建立在"必要上"。」

那月姊的頭,又在一次靠上了我的肩膀。

「如果你傷害了一個人,那你的確有道歉的必要性,就算覺得光是道歉仍然不夠,這份心意你也需要用道歉說出口。」

我點點頭,有些人曾經說過,禮貌有時是種偽裝,多餘的禮貌會讓人覺得不舒服,我一直認為這些是因人而異的事情。

「看你問這個問題,說吧?這問題是建立在對誰的道歉失敗上?」那月姊重新坐回床上,一副看透了的樣子笑著。

「很多人喔...只是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疑惑。」我搖搖頭,微微的靠了一下那月姊的頭。

「我有一個一直很想道歉的人,她的答案我可能已經知道了,但是我卻還是很想去聽...我很想再聽一次,只怕一句也好,甚至一聲"嗯"也好,我都可能從徬徨中獲得救贖,但是獲得救贖後呢?那樣的道歉會被接受嗎?真的會被接受嗎?會被什麼樣的心情接受?是用什麼樣的理由接受呢?有沒有可能只是為了讓我安心而接受的呢?我一直...在想這件事呢...哈哈」

我笑著,雖然現在我也不懂我為何而笑,我只知道睡不著的原因,多半是因為自己腦內的混沌吧。

「真是...別給我想這麼多負面的事情啊...」

那月姊慢慢抬起頭,雙手將我的頭穩穩地靠在她肩膀上,她突然的舉動讓我嚇了一跳,眼睛不禁閉了起來。

「我不懂阿翼以前的事情,所以這次旅行中我擅自加入了自己的期待,我想在這次旅行中了解阿翼以前的家庭和過去。」我緊閉著雙眼,那月姊的感覺,好近...

「對於阿翼剛剛說的,我會說...那就去道歉吧,去說出來然後讓自己的心情解放,不然一直愁眉苦臉的阿翼我可看不習慣。」

「我哪有一直愁眉苦臉啊..想事情的時後就那個樣子吧?」

其實我不能想像自己想事情時的臉是什麼樣子,要問為什麼的話,我沒有在那種階段照過鏡子。

「臉紅了喔?」那月姊笑了一聲,雖然不知她為什麼會知道,但我的確臉紅了。

「我是不會睜開眼睛。」說完我眼睛又閉緊了一點。

「那麼我猜猜看,親下去後比較容易張開眼睛嗎?」

「咦!?」太過驚訝讓我猛然張開眼睛,卻看見那月姊開心的壞笑著,這下我臉徹底紅了,因為我剛剛其實有一點點期待的,真的有一點點。

「哈哈,好啦既然心事都說完了,就快睡吧?」

那月姊伸出手再次抱住我的頭,這下可好...這個方向真是不得了,雖然她穿的是睡衣,但光是知道方向我就已經滿臉通紅。

「那個...那月姊?」

「你睡著了我就會離開了喔?」

「唔....」我勉強自己放空心思,一心想著要睡著,但結果當然是心越來越亂,那月姊似乎知道我的狀況,輕笑了幾聲。

「來吧...快點睡,明天要早起喔。」

那月姊的另一隻手慢慢順著我的頭髮滑了下來,神奇的睡意竟然擋也擋不住的湧上來。

「那..月姊?」

心底還是明白的,總覺得有些異常,我拚死支撐自己的精神,不讓自己眼皮闔上。

「別擔心,這只是讓你比較容易入睡而已喔,不用擔心...」

那月姊似乎又摸了幾次我的頭,最後的精神漸漸離我遠去,眼前最後一目是那月姊溫柔的笑臉,在之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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